标题建议: “任公子与碧驴:古今文人墨客的骑驴情怀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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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个子不高耳朵长,四蹄圆圆有力量,能骑能驮能拉车,像马和马不一样......”这则谜语,描绘的是那憨厚可爱的小毛驴。如今,对于许多孩子而言,驴、马和骡的界限已逐渐模糊。但老一辈人依旧记得,驴的耳朵长而直,马的耳朵短而直,骡的耳朵则显得适中。
早年,乡间常有毛驴的身影,几乎每家门前都有一至两头毛驴拴在槽头,是农人最得力的助手。驴子粗活重活都能干,甚至那些骡马牛不屑干的活计,如推碾拉磨,或老弱病残妇幼的出行,都常由驴子代劳。小媳妇回娘家,骑的多是小毛驴,少见有骑高头大马的。
文人墨客对驴子情有独钟,尤其是骑驴出行。驴子小巧、性格温顺、易于饲养且价格亲民,古画中的道士出行多骑毛驴,正因其修行养性,无需骑乘高头大马招摇过市,这与道教的宗旨相符。
张果老,这位“八仙过海”中的怪老头,与众不同,他倒骑毛驴。据《东游记》中记载,他的行为举止怪异,宛如老子《道德经》中“反者道之动”的思想体现。
历史上,骑驴出名的文人墨客不少。罗贯中在《三国演义》中描述诸葛亮高卧隆中时,也是骑小毛驴代步。杜甫一生贫寒,骑驴出行,如“平明跨驴出,未知适谁门”,他的穷困潦倒之态令人唏嘘。苏轼曾戏称杜甫为“杜陵饥客眼长寒,蹇驴破帽随金鞍”。
骑驴出行,驴背上吟诗,那种悠然自得、潇洒闲适之态,比起骑马坐轿者更为惬意,更具无穷韵味。李白、贾岛等诗人也曾留下许多关于骑驴的佳句和典故。
被称为“诗鬼”的李贺,其诗作以奇谲诡异著称,他也喜欢骑驴,诗作中常与驴有关。李商隐在为他作传时提到:“恒从小奚奴,骑距驴,背一古破锦囊,遇有所得,即书投囊中。”李贺的许多游仙诗都与驴有关,其中《苦昼短》最为著名,诗中“谁似任公子,云中骑碧驴”之句更是仙缘神姿。
王安石也是一位“驴”缘深厚的文人,即使入仕后也常骑驴代步。他曾在诗中赞美驴子:“力侔龙象或难堪,唇比仙人亦未惭。临路长鸣有真意,盘山弟子久同参。”
苏轼与王安石有着深厚的文人情谊,苏轼对王安石骑驴的形象也颇为欣赏,曾赋诗赠予:“骑驴渺渺入荒陂,想见先生未病时。劝我试求三亩宅,从公已觉十年迟。”
陆游也是一位爱骑驴的文人,他的许多诗作都与驴有关,如“徇俗不如翻著袜,爱山只合倒骑驴。”在雨中骑驴吟诗,悠然徐行,是何等潇洒!
而今,驴子已很少见了,农业机械化的高速发展,生活节奏的不断加快,使得农人少有使役那些摇摇晃晃、慢慢腾腾的驴子,也见不到新媳妇骑着毛驴回娘家的景致了。乡间的水泥路上,多是那些锃亮亮的小轿车绝尘而去。
“驴背吟诗清到骨,人间别是闲勋业”、“闲游野寺骑驴去,倦拥残书听雨眠”、“春驴仙客到诗家,为赏临溪好杏花”......古代文人墨客骑着毛驴,闲云野鹤、田园牧歌似的生活,已一去不复返了。
作者:刘琪瑞,一位资深的文学爱好者,出版有散文集《那年的歌声》《乡愁是弯蓝月亮》和小小说集《河东河西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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